鱼と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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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王】心障(下)

向下

【喻王】心障(下)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Empty 【喻王】心障(下)

帖子 由 在野流放 周日 八月 02, 2020 2:04 pm

第十三赛季总决赛是蓝雨的主场,也是魔术师的落幕。王杰希在任微草队长的十年间从未缺席过任何团队活动,唯独这次他提前从饭局中退出,找了一家江边的小酒馆,吹吹晚风喝喝小酒悠然而坐。什么魔术师退隐街头买醉他都不去管。他退役了,不想再去计较媒体的捕风捉影添油加醋了。

他哼着歌,对着月亮把酒杯倒满,放松的姿态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的小王身上,青涩、骄傲、想要变得最强。

那时他身上还没有沉沉的重担,自由自在可以放心飞翔,直到十八岁那年老队长将微草交到他手里,他才发觉不能再这样。于是他努力地把微草扛在肩头,一扛就是十年,从锋芒毕露的少年变成沉稳严谨的青年,也从直白坦诚的青训生变成固执的胆小鬼。

每当爱涌上心头,他总是将其划入不合理的范畴,仿佛这样真的能让他从人变成没有感情的机器。他花了五年去确认对喻文州的爱,用了两年去挣扎权衡,却只用一秒便杀死了对方的真心。这一秒瞬间击溃了七年里他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切,是他亲手赶走了心上人,伤害了喻文州,是他亲手将内心封闭,是他亲手将爱意扼杀在咽喉。

他甩了甩脑袋企图忘记这些繁杂错节的不悦,心脏却像隐藏在波澜壮阔的海面下失落的恒星,喝了一杯又一杯,一杯敬月光,一杯敬过往,一杯敬无望。酒瓶底砸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,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欣喜的尖叫。

有人认出了他。许多人开始围观拍照,更有大胆者上前与他合影。

王杰希呆呆地坐着,喝了酒听不太真切,四周吵吵嚷嚷,他坐在人群中央只觉得孤独。他眼里蒙着一层水雾,嘟囔道:“不行,我得走了,还得复盘呢。”

一个刚合完影的陌生女孩听后回过头一脸莫名其妙:“你不是退役了吗,都不是队长了还复什么盘?”

有人听了这话连忙喝止她。而王杰希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,脸色倏地惨白。他摸了摸口袋,空空荡荡,账号卡已然不在。

他再也不是微草队员们口中的队长了。那个曾带给他荣耀与责任的位置再也不属于他。他坐上一列单程火车,过往的一切都站在旧日的站台上遥遥欢送他,他一个人靠在窗边,看起来潇洒,内心却无力反驳,更无力苛责,

他沉默在原地,像一潭死水,周遭的议论声更大,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,爆发出又一阵惊呼。是喻文州挤了进来,汗湿额发,不由分说地拽起王杰希的手:“跟我走。”

像童话中英雄救美的情节,王杰希愣愣地被喻文州拽离人群,跑过温暖夜晚的江岸,杂乱声音如潮水退散,只剩下掌心的温热与耳畔的风声。喻文州终于停下,他晕乎乎地靠在喻文州肩膀上,被对方抱上了车。悍马一骑绝尘,徒留那些追赶着拍照的人悻悻地收起手机。

“……是我。杰希我接到了。他现在的情况不方便回酒店,带回我家照顾一晚吧。”喻文州切换蓝牙耳机,转头看见王杰希正在离他不足十厘米的地方认真地看着他,不由得吓了一跳,一个急刹车差点让王杰希的头撞上挡风玻璃,喻文州眼疾手快地拉住他,解下安全带贴近不由分说地开始检查情况。

喻文州扒拉着王杰希的头发仔细查看,确定无异后松了口气:“你吓到我了,杰希。”

王杰希抿着嘴不说话,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,这幅表情放在这副一米八一的身体里竟一点也不违和。喻文州拿他没办法,叹了口气,双手托住他的头一点点掰正。

“王杰希,你醉了。”

“我没醉。”

车里冷气很足。王杰希下意识瑟缩一下,喻文州连忙将外套找出来给他披上,把冷气调小,生怕他感冒。王杰希是真的醉了,咬着外套的衣袖软软地瞪着喻文州,迷迷糊糊地靠在座椅上。他大抵是极累了,不一会儿眼睛就有要闭上的趋势,生理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,汇到颈窝里积成小小的一捧。眼泪像开了闸门一样无声地越流越多,王杰希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变成这样,他并没有多难过啊。可今夜的酒精与闹剧就像是催化剂,让他陷入情绪的漩涡里难以自拔。喻文州离他好近,近到他能闻到喻文州身上柠檬香皂的清香,心却离他那么远。不,这不是喻文州的错,是他躲得太远了。王杰希有点生闷气,转过头看向窗外,却感到一双温暖有力的手环住了他的肩膀。王杰希僵了一下,任由喻文州从背后抱住他,头靠在他肩膀上,克制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。天知道王杰希用了多大的力气还是无法阻止身体的颤抖。

喻文州低声说:“别动。让我抱一会儿,就一会儿。”

此话一出,王杰希顿时感到心脏被苦涩咸腥的海水灌满。他四肢百骸都是蚀骨的痛。喻文州的呼吸似火舌舔舐,要把他冰雪覆盖的心烤软烤化,软成一滩温热的水。王杰希太想亲他了,想被喻文州亲到眼红腿软,而酒精蒸腾了他平日里严格的自控,他鬼使神差地微微侧过头,咬住了喻文州的唇。

喻文州眼里有一丝丝惊讶,但他显然不想阻止,反而乐意为之。他灵活地撬开王杰希湿热柔软的唇,扫过齿列与柔软的腔壁,半是亲吻半是噬咬,把软舌吸吮的酥软了,融解了,让王杰希产生一种被征服的依恋。而王杰希热情地回应着,津液从嘴角滑下,眼角还泛着泪光。

王杰希吻技并不好,多少年了接吻还像初尝禁果的少年一样青涩,但喻文州喜欢。他在床事上的反应远远比吻技开放熟练得多,只是一接吻不久便面色潮红双腿发软,每次都先撑不住身体顺着墙缓缓滑下,要喻文州抱着才能回到床上,显露出坚硬外壳下少有的无助与脆弱。

喻文州向来是个体贴又温柔的情人,很少采用这种粗暴的吻法,可今夜王杰希难得的迷醉,他怎么能轻易放过呢?他急切又小心翼翼地索取品尝,像一只生怕伤了人的野兽,但也就到此为止了。喻文州推开他,知道接下来的擦枪走火趁虚而入不是他想要的。他爱王杰希,也尊重王杰希。王杰希不过是喝醉了。他这样对自己说,擦了擦王杰希的嘴角便抽身逃离。

王杰希还在深吻缺氧的余韵里喘着,突然涌入的空气让他快感被打断极度空虚不适。但他怎么可能受人摆布。他可是王杰希,荣耀史上独一无二的魔术师王杰希。他张口狠狠地咬在喻文州后颈上,泄愤似的把那一块洁白的肌肤咬的通红,喻文州吃痛却对他难以动怒,只是无奈地转身抱紧怀中这只疯狂的小兽,迎接喻文州的是更为猛烈的撕咬和蓦然拔高的哭声,惊得喻文州心里狠狠一颤。他当然见过王杰希哭,可那个月亮似的温暖又淡漠的人,连流泪都是无声的。然而今天王杰希完全失控,情绪化而痛苦的爆发让他不敢想象这是积压了多少年的酸辛苦楚,竟让平日里待人妥帖温善的喻文州手足无措心里痛的发慌。他哑着嗓子问:“杰希,到底怎样才能让你开心?”

王杰希哭得更凶了。他不顾一切地往喻文州怀里钻,环住喻文州腰的手力气大得惊人。喻文州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后背,却忘了那块肌肤本就是王杰希的敏感点。王杰希猛然安静下来,在他怀里发出一声短暂的呻吟,几秒种后突然揪住喻文州的领子更加凶狠地吻了过来,满口血腥气,仿佛他才是攻城掠地的那个人,喻文州温柔而绵长地接受他的吻,舔舐他唇上的伤,王杰希最初还能挣扎着去咬喻文州的唇,不一会儿就只能软了身子发出猫儿似的呜咽,嘴唇被咬破渗出血,湿漉漉的眼睛却依旧狠狠地盯着喻文州。

喻文州在一旁,此刻却不敢直视王杰希的眼睛。太要命了,酒后王杰希身上的一切都变得直白热辣起来,就连他呼吸的空气也遍布着侵略的味道。喻文州闭上眼,而此时王杰希缓缓逼近,灵巧地解开他的衣扣。喻文州猛然睁眼,正巧对上了王杰希火热的眼神。

他本以为王杰希会像之前那样安静倔强,可今夜王杰希变了,他抬起含着水光的眸子,艳红的唇微微颤抖,从喉咙里泄出一声嘶哑而饱含情欲的挑逗。他微眯着眼,灼热的指尖蜻蜓点水般触碰喻文州滚烫的胸膛,驱走夜雨最后的微凉。他不急不缓地脱掉喻文州的衬衫、长裤,最后用被蹂躏的通红的唇扯下对方的内裤,早已起了反应的器官即刻弹跳出来,甩在王杰希的脸上。喻文州看呆了,竟忘记了阻止,直到他反应过来,全身的衣物几乎要被王杰希扒光了。而王杰希主动将臀部送上,喘着气说:“我知道车窗上贴了单面膜。”喻文州都快要怀疑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了。而王杰希不再言语,只是熟门熟路地摸出车里藏好的润滑递给喻文州。他们在这辆车里做过太多次,烂熟程度正如王杰希的身体早已习惯了喻文州的抚弄调情一样。润滑顺着手指的温度一点点融化散开,还没做完扩张,热情的甬道便急不可耐地吸吮着手指。王杰希被磨得有点发疯,转过头小声抱怨道:“嗯…你快点…”

等到润滑扩张终于做好,被喻文州插入完全填满的那一刻,王杰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,满口舒服催促喻文州再快点,甚至主动地扭动腰肢迎合。喻文州九浅一深式地挑逗时,他觉得空虚难受,被欺负地哭出了声,等到喻文州真枪实干猛烈撞击时,他又嗯嗯啊啊叫个不停,呻吟求喻文州再快一点,再狠一点,完全沦陷于情欲。这在往日的王杰希身上是不可能看到的,那时他总是闭上眼咬着唇,安静地承受,小声呜咽,像一块总也捂不热的冰,可今天,喻文州感到那块冰仿佛是融化了,化作清冽温热的水,在他手心里融解化开升温流动,坦荡而自然地望着他,要他抱紧,要他抚爱,要他占有,要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展现给他。

喻文州错愕地看着他,甚至忘记掩饰眼中的欣喜与隐痛,他隐忍而狠戾地抽动,让朗月去见证他们灵肉爱欲的高潮。深海,巨浪,翻滚,晓光。一万个海面亲吻一万个落日,一万个丈夫刺入一万个新娘。高潮爆发那一刻,王杰希扬起脖子,身体靠着车窗缓缓滑下,紧接着便被喻文州抱在怀里。王杰希不说话,只是轻喘着眨眨眼,平复眼中不断闪烁即将溢出眼眶的泪光。

王杰希这只骄傲的猫儿遇到这种情况从来不愿说话,而喻文州已经内心了然。他的身体语言就是明明白白的一切,比告白或承诺都要浓烈真实。王杰希没有醉,他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冷静清醒,比任何时候都敢于正视真心。于是他攻城略地毫不迟疑,快准狠地让喻文州心疼心软深陷其中。他们谁也离不开谁,要纠缠就纠缠到死,干脆来个痛快,纠缠一辈子好了。

外面下了雨,细密的雨点笼罩着车内暧昧的气氛,只能听见他们的喘息声。

喻文州把王杰希的手抓在手心里,抵住他汗淋淋的额头:“我不许你走。”

王杰希闭上眼。或许是酒精的功效快要消散干净了显得他眼神清明,他断断续续地回应:“我不走了。”

他们在雨夜里再次重合交缠。
在野流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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